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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宋宛君语气嫌恶,“就这两天,辞退前让他们把贪了的银子交出来,如果有闹事的,直接报官处理。伯府那边,你不必担心,我有办法应对。”
  “是。”忠伯点头,他早就想这么做了。
  接着,他拿起了桌上一本账册递过去,“小姐请看,您上次吩咐让我盘算资金,全都记在上面,已经分了类。”
  宋宛君翻开账册,看见上面的资金数额,微微睁大眼。
  她虽然知道娘亲给她留了很多财富,但并不清楚具体的数值。
  这笔财富,怪不得能让幕后之人设了这么大一个局。
  有了这笔财富,对夺储的帮助太大了,而只有她才能调用这些巨资。
  忠伯在一旁道,“小姐,目前放在各处钱庄的闲置资金将近一百万两,京城里收益较差的店铺已经在处理,处理完后估计能回收五十万两。”
  宋宛君记下几个关键的数字才合上账册,“忠伯,这些银子全部拿去购买粮食。”
  “购买粮食?”忠伯非常震惊。
  “小姐,为什么?这两年粮食丰收,粮价平稳,做粮食买卖并没有多少利润。而且粮食一旦放了两三年就是陈粮,价格会直接降几成。”
  怎么来看,做粮食买卖就是只亏不赚的生意。
  “忠伯,不能只看现在。”宋宛君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说辞,“我听外地来得人说,西北今年异常干旱,来年开春播种困难,会影响粮食收成。”
  “而南方明年气候也会异常,估计有严重的洪涝灾害,到时候南方粮价必定高涨。”
  忠伯还是疑惑,“可南方年年都有洪涝灾害,过了那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  “明年的不一样。”宋宛君严肃道,“百年一遇。”
  的确是百年一遇。
  因为在上一世发生过。
  六月起,南方各州暴雨,持续半个月,洪灾爆发。
  摧毁宁家船队的台风,也吹进了东南各州,损失惨重。
  六月时,朝廷命令各州县开仓赈济,到了七月初已经捉襟见肘,很多百姓变成了灾民。
  洪水之后伴随着瘟疫,很多人又因为瘟疫,在饥饿和病痛中死去。
  有的地方可谓是饿殍遍野,伏尸数万,惨不忍睹。
  宋宛君只在京城听到这些消息,已经是心惊胆战,捐了三万两,被秦氏骂了好几天败家子。
  其实,上一世并不是没有粮食,但有的粮商和官员勾结,趁机涨价榨取百姓利润,发灾难财。
  天灾也引出了人祸。
  这一世,她既要赚钱,也要尽可能帮助受灾的百姓。
  “忠伯,你放心,我不是闹着玩的。”宋宛君郑重道,“你派人去南方各州收粮,就放在当地的粮仓,但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。”
  忠伯本想再劝,但看宋宛君的表情,应该是认真考虑过的,不可能胡来。
  而且,宁月茹说过,这些财富全部交由宋宛君处理,不论结果好坏。
  她还偷偷地留了一笔钱没告诉宋宛君,就算宋宛君赔光了所有嫁妆,这笔钱也能让她衣食无忧。
  宁月茹对他有大恩,他也会不遗余力地帮助宋宛君。
  于是,忠伯点点头,“小姐,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做。”
  有了忠伯这句话,宋宛君很放心,“忠伯,千万记住,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收购粮食是我们在做。”
  幕后之人一直在盯着她,她拥有的财富越多,结局会越惨。
  所以,赚钱只能隐秘地进行,而亏钱嘛,就需要大张旗鼓。
  -
  回到伯府,宋宛君刚进东院,杜妈妈就上前告诉她一个消息。
  秦氏派人来传了话,让她带着犀哥儿去主院用晚膳,江陵安也会去。
  自从宋濂私下接济秦氏后,她对宋宛君越发看不顺眼,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什么来往。
  江陵安更别提了,只有上次宋濂来府里时,他们见过一面,但连句话也没说。
  他对宋宛君无视,对江景犀也不闻不问,仿佛没有这个儿子。
  宋宛君回房去更衣,杜妈妈跟上,有些担心。
  “小姐,秦氏突然请您过去,葫芦里肯定没卖什么好药,要不然我tຊ说您身子不舒服,推了不去吧?”
  “不用,杜妈妈。”宋宛君摇头,“我在他们眼中,只有一个作用,所以他们叫我去,也是为此。”
  杜妈妈很气愤,“他们还不死心,还想让您出银子。”
  宋宛君梳妆台前坐下,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轻一笑,“有些人的厚颜无耻,是没有底线的。”
  晚膳时,宋宛君带着儿子到了主院,秦氏和江陵安果然有事要找她做,对她勉强露出几分和颜悦色。
  江陵安还施恩一般和江景犀说了几句话,摸了摸他的小脑袋。
  以往江景犀会因此很开心,但他开始懂事,察觉到父亲和祖母一样不喜欢自己。
  他也不想靠近对自己冷漠的人,反正他有娘亲,有杜婆婆,还有玲珑姑姑。
  上桌没多久,宋宛君刚给儿子的小碗里夹了一些适合他吃的菜,秦氏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。
  “宛君,教陵安的岑夫子已经离京回老家,听他说家里有事,年后不能来京城,陵安的夫子只能另外找了。”
  宋宛君此时低着头,闻言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。
  原来是要给她安排其他任务了。
  秦氏继续说,“眼下,京城里有名望的夫子都不得空,但陵安的学业可耽误不了。他考上了举人,明年的会试十拿九稳...”
  宋宛君突然发话,“是呢,婆母说得有道理,世子爷才高八斗,不需要夫子也能通过会试。”
  秦氏被打断,脸色一顿,又笑道,“但凡事就怕万一嘛,如果有名师教导,就有十成的把握。”
  她怕宋宛君再说话打断她的思路,连忙道,“我记得你说过,你认识京城的大儒齐临渊,你母亲对他提供过帮助,你们对他有恩。这恩情自然得还,所以你去请他来当陵安的夫子,他肯定不会拒绝。”
  秦氏说得理所当然,江陵安也带着一丝期待看向宋宛君。
  宋宛君是伯府的主母,理应为江陵安去请齐临渊。
  宋宛君笑笑,把清理完鱼刺的鱼肚放进儿子的碗里,然后才抬头,看向的却是江陵安。
  “世子爷,挟恩图报,恐怕不是读书人的作为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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