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若姗有惊无险的从悬崖上采下烈日青衣,赶回军营。
军医立刻将烈日青衣放入之前配好的药材之中,放在药罐中开始熬药。
问水看着萧若姗的背影,心中叹息。
他跟着萧若姗多年,对萧若姗也有几分了解。
他不明白,为什么萧若姗心中有顾骁,却总和顾骁保持着距离,似乎是不敢再往前一步。
就像此刻,萧若姗坐在顾骁床旁边,目光紧紧的锁在顾骁脸上。
“公主,药来了。”
禾儿正想接过药,给顾骁喂下去。
却听军医说道:“公主,这烈日青衣是狄戎独有的一味药材,此药在我大楚从未有人服用。”
“拿来,本公主亲自试。”
问水大惊:“公主不可,您金尊玉贵之躯,要试也是奴才试。”
可萧若姗已经从那军医手上拿过那碗药,径自喝下一口。
顾箐走进来时,正好看到这一幕。
她也知道,顾骁和萧若姗是自幼的情谊,从前的两个人好得恨不得日日黏在一块。
可这两年顾骁变了许多,不仅自请和他们一起远赴边疆,更是成日不要命的训练,心思更是别的世家公子重了不知道多少。
在边疆的时候,他总是一个人坐在瞭望台上,望着远处不知道想些什么。
回到京都,他进退有度,行事稳重,可在萧若姗面前,却总是比对旁人多几分冷漠。
“公主殿下。”顾箐轻声开口。
萧若姗点了点头,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她面色如常,仿佛刚刚试药的人根本不是她。
军医走到萧若姗面前:“公主,下官给您搭个脉。”
“无事,公主的脉象很是平稳,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下官再为您把脉一次,无事的话,这药便可以给少将军服下。”
萧若姗缓缓点头:“嗯。”
一炷香后,禾儿将药给顾骁喂下。
“你们都出去吧。”萧若姗开口,看着床上沉沉睡着的顾骁。
等到营帐内只剩他们两人,萧若姗这才起身,走到床边坐下。
她看着顾骁,轻轻的叹息一声,脸上浮现一丝无奈:
“阿骁……是本公主不好。”
顾骁的长睫轻颤了几下,却并未睁眼。
萧若姗苦笑一声,起身往外走去……
走到营帐门口,萧若姗停下脚步,不知道是说给顾骁听,还是说给自己听:
“骁儿,不论你想做什么,我都会成全你。”
营帐的帘子被掀起,又放下。
床上的顾骁始终闭着双眼,可他放在被子下的手,却早已经紧握成拳。
过了许久,直到营帐内的最后一抹烛光也被禾儿吹灭,顾骁才睁开眼睛。
那双眼里,仿佛躺着一把一把淬火的利剑,在黑夜中闪烁出熠熠的寒光。
“骁儿。”
过了两日,顾老将军练完兵,走进顾骁的营帐。
“爹。”顾骁坐在床上,刚刚喝完药。
顾老将军看着他已经好了许多的脸色,脸上也终于有了些笑意:“可好些了。”
“爹,儿子不孝,让您担忧了。”
看着顾老将军鬓边的白发,顾骁的眼眸垂下。
“骁儿。”顾老将军走近,抬手在顾骁头上轻轻抚摸,没有再说话。
过了两个月,十数次大战后,狄戎已经被顾家军击退整整六十余里,狄戎的士兵士气尽散,而大楚的将士们却是越战越勇。
这日,操练完之后,顾骁提着长枪,单膝跪在顾老将军面前:“大将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