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钊庭垂下眼睛,把手机丢向一边。因此他也错过了一条讯息。【我还在澳洲哦,发生什么事啦?不着急,我今天的飞机!】发件人显示【宝宝老婆明棠】...
风过无痕,花落无声。
顾钊庭再次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小峨山的小峨寺。
住持双手合十向顾钊庭一揖:“顾施主,前尘已散,你的执念可了了?”
顾钊庭猛地抓住住持的袈裟:“大师,难道刚才都只是我的一场梦吗?”
“非也。”住持摇头,他指指头顶繁花,地下残瓣:“只是一息一念之间罢了。”
“那我岂不是什么也没有改变?”顾钊庭不可置信地低喃。
“佛祖!你何必戏耍我一场!”他瞬间通红了眼眶,冲大雄宝殿的佛像崩溃大喊。
明明!明明他都感受到阮明棠鲜活的气息了。
明明他已经改变事情发生的轨迹,阮明棠可以活下来了。
“为什么?”顾钊庭颓然地跪倒在地,他望向大雄宝殿中的佛祖金身。
“难道是我做错太多事,你不肯渡我吗?可是明棠是无辜的啊。”
可悲可笑他顾钊庭一生不信神佛,此刻却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“为什么?”是问佛祖,还是问自己?
这时,顾钊庭只觉一阵头痛欲裂。
紧接着许多陌生的记忆疯狂涌进了他的脑海之中。
钻心刺骨的痛让他双眼一闭,昏死过去。
顾钊庭做了一个长长的梦,梦里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。
阮明棠康复得不错,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。
一年后,23岁的顾钊庭和阮明棠在马尔代夫举办了一场海边婚礼。
整个马尔代夫都被包了下来。
碧海蓝天,他和她郑重地宣誓。
“无论疾病还是健康,无论贫穷还是富有,或任何其他理由,我都爱她,照顾她,尊重她,接纳她,永远对她忠贞不渝,直至生命尽头。”
23岁的顾钊庭在双方父母和神父还有天地的见证下,庄重宣誓。
“阮明棠,我爱你,你说一万年太久,你只要朝夕,我现在承诺你,无论朝朝暮暮,无论天长地久,我都会在你身边,我顾钊庭对阮明棠,一生钟情,绝无二心。”
给阮明棠戴上戒指时,顾钊庭说。
“哥哥,我爱你,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,直到我们老去、死去。”
阮明棠眼睛亮亮的,神情是那样幸福。
后来的一切灾难都没有发生,阮海石没有死,万禾没有死。
阮明棠在婚后真的实现了少年时的梦想,她成为了一名画家。
而顾钊庭,即便工作很忙,也会抽出时间来陪阮明棠全世界采风写生。
他们好像童话故事里写的那样,王子和公主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。
病房里的顾钊庭猛地惊醒。
窗外漆黑一片,床前一盏小灯微弱地闪烁着灯光。
凌晨三点,正是人们都陷进深度睡眠的时候。
如果梦是真的,那么阮明棠是不是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?
顾钊庭拿起手机,犹豫一下之后,拨通了阮明棠的号码。
“您好,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通,请稍后再拨。”
冰冷机械的女声响起。
无论拨打多少遍,顾钊庭听到的都是这个声音。
他苦涩一笑,喃喃:“果然,什么都没有改变。”
顾钊庭垂下眼睛,把手机丢向一边。
因此他也错过了一条讯息。
【我还在澳洲哦,发生什么事啦?不着急,我今天的飞机!】
发件人显示【宝宝老婆明棠】
第二天清晨,手机因没电关了机,顾钊庭只好让特助拿去充电。
“回香岛道45号。”
坐上迈巴赫,顾钊庭平静吩咐后就闭上了眼睛。
他还没有从大起大落的怅然若失中回过神来。
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没有阮明棠的世界。
半个小时后,香岛道45号。
顾钊庭刚走进花园,就感觉眼前有什么不一样了。
这面盛开的蔷薇花墙是什么时候种上的?
绿色的草坪上几只小狗正在被一只小猫追着暴揍。
还有支起来的空白画架。
刹那间,顾钊庭的心怦怦直跳起来。
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。
一直想念的那个人,她回来了。
推开门,节瓜脊骨煲的香气悠悠地飘过来。
顾钊庭怀着狂喜、忐忑慢慢地走向厨房。
菠萝咕噜肉,沙爹牛肉……这些他喜欢吃的菜都摆在中岛台上。
再走近。
“哥哥,你回来啦,洗洗手准备吃饭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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