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伍应钦沉默片刻,收回手,转身时目光已经冷了几分。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只是防线的正常调度。秋蝉的消息是从四小姐那里得来的。早晨,他担心秋蝉的话有误,又去拜访了何太太与刘太太,将昨晚席上的情景了解了个大概。他本来深信不疑,确定这就是老帅的意思。他眯了眯眼,视线落在那堆杉木上,神情若有所思。看来,这位四小姐不是傻乎乎的大家闺秀,跟他玩了一招移花接木。洞庭湖要修缮是真,老帅要杉木是真,只是,时间对不上。
伍应钦沉默片刻,收回手,转身时目光已经冷了几分。
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只是防线的正常调度。
秋蝉的消息是从四小姐那里得来的。
早晨,他担心秋蝉的话有误,又去拜访了何太太与刘太太,将昨晚席上的情景了解了个大概。
他本来深信不疑,确定这就是老帅的意思。
他眯了眯眼,视线落在那堆杉木上,神情若有所思。
看来,这位四小姐不是傻乎乎的大家闺秀,跟他玩了一招移花接木。
洞庭湖要修缮是真,老帅要杉木是真,只是,时间对不上。
伍应钦不相信她自己能有什么动机,背后一定有人指使。
那么这个人……是谁?
意图何在?
市场的喧闹依旧,讨价还价声、斧锯劈木的响声不绝于耳,但伍应钦的心绪却逐渐沉了下去。
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测。
他摸出怀表,看了看,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。
伍应钦脚步一转,拐入一家书局,走上二楼的雅间,书架旁,一个戴着圆框眼镜、身着长袍的中年男人正悠闲地翻阅着一本《申报》。
“查清楚了?”伍应钦摘下手套,随手搭在桌沿,低声问。
那人放下报纸,推了推眼镜,压低声音,“目前来看,老帅身边的心腹军官也不曾听说,这消息唯一的源头——四小姐。”
伍应钦的手指摩挲着杯沿,目光深邃。这个结论,并不在他的预料之外。
“季绫……”他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。
那人道,“四小姐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而已,不至于骗你。”
伍应钦点了点头,四下望了望,见没人注意自己,才沉声道,“那季家的情形呢?”
那人也压低声音:“我不过时常替真味轩去季家送菜,具体的情形不清楚,但大概,季家依旧是老爷子做主,但他的大儿子似乎有些居功自傲,现在在云南,不知道做些什么。”
“我记得老帅还有一个儿子。”
那人点了点头,“季少钧……你不必考虑他,他只不过是老帅养的一个替身。”
“你怎么确定?”
那人将一叠报纸递到他面前,伍应钦低头扫了一遍,那是这近年来,季家参与的大大小小的战役。
那人见他看着,便说道,“漢昌人尽皆知,他并没有实权。这些年做的事,都是老帅的意思。至于为什么老帅并不打算培养他,你看……这些战役都没什么必要,老帅每次都派他去玩儿命,又不给多少兵,好些时候都险些回不来了。”
伍应钦点了点头,“我听说他尚未婚娶,也是这个缘故?”
那人道,“正是,府里早有传言,老帅不愿给他留后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他的娘是个妓女,有人根据老帅的态度推测,他可能不是老帅的儿子。但这些年,季少平蠢蠢欲动,老帅只能扶植季少钧辖制大儿子,但又不愿意真的放权。”
伍应钦沉吟道,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心中的猜测明晰了几分。
他起身戴上手套,步履从容地离开书局,径直前往都督府。
都督府门前。
卫兵依旧如旧日般肃立。
伍应钦拱手道:“通报一声,我来见老帅。”
卫兵冷着脸,“老帅不在府中。”
伍应钦皱起眉,“去哪里了?”
“这我们可不知道。”
伍应钦的眉头皱得更紧。
他清楚,老帅是个疑心极重的人,不会轻易离开都督府。
眼下正是他急着求亲的时候,老帅却恰巧不在?
若是巧合,未免也太凑巧了些。
这老头不会是故意避而不见吧?
思及此处,伍应钦心头一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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