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“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。”程曦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什么,递到廉涟手上。小女孩接过来看,是书签。就是程曦夹在《山海经》里的那张自制书签,上面画着三足金乌的。“那本书我不给你了,我自己留着看。”程曦说,“这书签你倒是可以留着,平时看书用。”“对不起,我把你的书都弄脏了。”廉涟垂下头。“不能怪你。”程曦伸手摸摸廉涟的小脑袋。她不想让妹妹难受,“而且又不影响看。不过我想再给你买本新的。这样
“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。”程曦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什么,递到廉涟手上。
小女孩接过来看,是书签。就是程曦夹在《山海经》里的那张自制书签,上面画着三足金乌的。
“那本书我不给你了,我自己留着看。”程曦说,“这书签你倒是可以留着,平时看书用。”
“对不起,我把你的书都弄脏了。”廉涟垂下头。
“不能怪你。”程曦伸手摸摸廉涟的小脑袋。她不想让妹妹难受,“而且又不影响看。不过我想再给你买本新的。这样吧,下个周末要是你有空,我让我妈带咱们俩去新华书店,咱买书去。好不好?”
廉涟又要哭了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她拼命忍着泪,却又因此憋红了鼻头。
其实刚才进门的时候,程曦早就看出廉涟脸上有泪痕,眼睛也肿得不像样,显然是哭过。
大女孩越想越心疼小女孩,也就更生廉勇两口子的气。
她语气更强硬了些:“你是不是怕你爸妈不同意?别担心,到时候我让我爸去找你爸,让我爸说服他!”
因为情绪激动,程曦自己也没控制好音量。程午刚才被姐姐训斥,心里绷着“小点声”的弦。这时候听程曦说话越来越大声,他反而焦虑起来:“姐,你小点声……”
“说服什么?”
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。是廉勇。
只见他和李利芝一前一后,走出主卧。廉涟忽然发现,爸妈都换了一身衣服,此时他们穿着睡衣。廉勇面不改色。可李利芝看到程家的两个孩子,脸却有点发红。
程午不知所措,一个劲儿挠头。程曦却隐约察觉到什么。她看书多,尤其爱读小说,对人情世故略有了解。
眼前的情形尴尬暧昧,反倒令大女孩更加恼火。她想,女儿在客厅伤心流泪,当父母的居然还有心思在屋里亲热?
简直太可耻了。程曦感到热血冲头。
即便如此,她还是拉着弟弟站起来,克制住怒气,不卑不亢地向夫妻俩打招呼:“叔叔阿姨好,我们来还盘子。”
十、让步
廉勇“嗯”一声,算是回应。
李利芝眼珠一转:“谢谢曦曦。你们来了多久?我和你叔睡午觉去了,也没听见。”
程曦捕捉到对方的弦外之音。少女淡淡地说:“我们来了好长时间了,一直在这儿坐着呢。”
她撒了谎。其实她和弟弟从进门到现在,总共也没几分钟。而不出她所料,李利芝的脸“腾”地红成猪肝色。
程曦知道李利芝为什么尴尬。她岔开话题,仍然问女主人:“阿姨,我下周末想叫廉涟妹妹和我一块出去玩,可以吗?”
没等李利芝回答,廉勇抢先说:“不行。廉涟得写作业。”
“我们都得写。等她写完了再去,行吗?”
廉勇想继续拒绝,话头却被妻子打断。
李利芝转向程曦,脸上笑眯眯的:“行,怎么不行。让廉涟多跟你玩,多向你讨教学习经验。阿姨同意!”
她嘴上说着话,右手放到丈夫后背上轻拍两下,示意让他听她的。两人刚才进去折腾了一通,夫妻感情有所修复。在这个节骨眼,廉勇不会死犟。她有把握。
等送走程曦程午,关上家门,廉勇才问老婆:“为什么让她去?”他手指着女儿,还挺生气,“好好的小女孩,别玩野了。”
“人家楼下的挺好的,别把关系搞得那么僵。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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